(十七)阿音,我如果不是皇帝就好了-《红妆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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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他在前朝安安稳稳地做他的皇帝,每日下朝回来时,都会躺在我膝上睡一会儿。
我将他的疲惫尽数瞧在眼里,心里揪的生疼,也渐渐惶恐起来。
我怕他哪一日忽然就累垮了。
这样的心思在我心里日益沉重,我没法子,逼着自己以最快的度成长起来,我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他从燕赵国王成了这大辽的皇帝,他在这条一眼能望到终生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走的格外艰难,而我能做的,就是陪他一直走。
我终于明白了皇后这个身份的千钧重量,再记起深宫那个垂垂老去的女子,似乎也终于能够体谅她作为母亲和曾经这大辽皇后的良苦用心。
因为我知道,我正走在和她过去一模一样的路上。
十八岁那年,我怀了第二胎。
那日耶律洪基下了朝,照旧命人将折子都搬到我宫里,见我在榻上躺着,便笑着凑上来坐在榻边,伸手捏我的鼻子。
我瞪他一眼,将他的爪子一把拍下去。
说来也是,他老大不小的人了,被我这一巴掌拍下去,捂着手对着跟在他背后一步一步迈着小短腿儿走到我榻边的撒葛只哭丧着脸:“撒葛只,你瞧瞧你母后,父皇每日都这样水深火热的,实在辛苦。”
撒葛只信以为真,蹦跶着上前来急着伸出两只小肉手捧着她父皇的手,奶声奶气地说:“父皇不疼,撒葛只给父皇吹吹。”
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冷不防被那小人儿一眼瞪过来:“母后怎么这么坏!父皇对母后好,母后不好!”
我错愕失语,只能瞪着满脸自得哈哈大笑的耶律洪基,见他将撒葛只很心满意足地抱到膝上,笑道:“父皇没白疼你。”
我想了想,勾了勾唇,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撒葛只,这样说母后,母后可伤心了。”
撒葛只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换来耶律洪基更得意的脸。
我叹了口气,面露难色:“母后伤心倒不打紧,只是怕你弟妹也随着母后一道伤心不肯出来,瞧瞧到时候着急的是谁。”我说完,挑衅地盯着一脸茫然地耶律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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